下雨天，我想像你們在一座潮濕的城市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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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今天下起了雨。
一早的陰陰鬱鬱搭配空氣裡停滯的溼氣，下了下來，對天空和土地、人和天氣都是很不錯的。
M在這種天氣是萎靡的。平常像個小太陽似的人，此刻像是被抽離，呆呆地化身成時間和天氣的見證者。
天空沈鬱灰淡，雨不斷滴滴嗒嗒，形成一種雨天特有的節奏，人彷彿就是那一點一點的小水滴，從雲端毫不留情地被踹下，不斷地被襲擊、撞碎，打落在任何阻擋它墜下的地方，用自己去沾染地面上的所有。
我想像f穿著鬆垮垮的毛衣，身上會有被太陽曬過的氣息，他端著兩杯牛奶披著薄毯子，把自己當成萬聖節過後還沒被收拾的鬼魂，有些頑皮地踱步到m的身旁。
嗨。
嗨。
f和m相處時，偶爾話多，偶爾話少。比如此刻，他會選擇用行動表達愛意。
左手上牛奶冒著蒸騰熱氣，裡面有三大杓的蜂蜜還有一些肉桂；而右手則是什麼都沒有添加的牛奶。
F輕笑，連喝東西都很有他們各自的風格—m出門前，首先要先畫上濃濃的眼線，在手上裹起一圈圈的布條，f每每看著他的m在為自己著裝時認真的模樣，他總會在腦海裡浮現士兵要上戰場那種視死如歸的情景，但他們不過是要出個門、買個雞蛋、約個小會而已。這樣的m，讓他覺得可愛又很想揉揉他的頭，而他也的確時常付出行動，讓m用一種被F視為軟綿綿的一瞥對他以示抗議。
F把兩杯牛奶放到床頭櫃上。
F用身軀把m包覆，像一隻熊抱著另一隻小小熊。他哼起不知道叫什麼的調子，兩個人輕輕搖晃在軟軟的鼻音裡。
F的聲音一直都很溫柔，跟撕裂的黑嗓判若兩人，M會調笑F，說他的靈魂和內心都是瘋狂Rocker，嗓子和外表卻是個鄉村俱樂部。
F會吼個兩句啞嗓把頭髮撥亂，表示完全不同意。但這樣的動作只會惹得M更加燦爛的笑意。
F有時候想跟M說，你不要笑得那麼好看，那麼傻呼呼的，好像世界給你的傷害，你總是一笑置之。或者其實他想說：你不要對其他人也這麼溫柔。
F會想起幾年前那個難笑的惡作劇，他還清晰的記得他踏入錄音室前就看到M一臉沮喪的難過表情。
F瞬間很生氣。那股氣是不外顯的，因為他還在工作，所以他會擺出溫和無害的模樣。
錄完奇怪的變奏冰棒歌後，F走到隔壁的休息室，蔫蔫的M看到F，滿腹的憋屈嘩啦啦地倒了出來。聽M把那兩三句拗口荒謬的歌詞念的無比順暢，他當下只覺得這詞也太為難M這個小義大利人了。F事後才知道M唸給他聽的時候，M從生疏到熟練只消三四遍而已，那是M身為音樂人的自尊和努力，而這些都被節目當作玩笑。
被說都來法國這麼久了怎麼還這麼不會法語，M是在意的。離開自己的家鄉跑去另一個國度打拼，好不容易終於有了小小成就，他不會忘記這些成就背後的不容易和人情冷暖，那是他啞了嗓子也不想放棄的舞台。
所以當他被製作人嫌棄不夠嫻熟和完美時，M受傷又著急的。被說的當下，讓他好像回到幾年前在酒吧駐唱，台下觀眾調侃他那口有義大利味的法語，嘲弄他，玩笑他。他著急，他的歌聲就是他的生命啊。他可以接受對方認為現階段他不夠好，但只要給他幾次機會，M有給對方「完美」的把握。但錄音完，製作人那失望的感想，徹底傷了M的心。
F看著灰心的M，搔搔頭對他說：M，你不開心，那我們現在就走。
M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了兩三秒他才接收到F剛剛的話，愣愣地說：就這樣走？
F淺淺地笑，點點頭，不說話。讓M去考慮。因為不管離開或留下，F都決定陪在他身邊。所以無論是哪個答案，F都沒差。
M要留下，把那個奇怪的歌曲錄好，F就陪著他，一起蹲在錄音室的小角落，把那可惡的歌詞念過一遍又一遍。
到了最後，製作人才揭露這場鬧劇，M當下立刻露出釋懷的笑意，聽到對方的抱歉和解釋，整個人鬆了口氣，並和製作人來個大大的擁抱。
F站在他旁邊，看著M，他想了很多。很多人其實都誤會了。
F的個性外向，看起來親和無害，但比起M，他嚴肅多了。很多時候他會選擇避開衝突，對事物保有近乎嚴厲的見解，這一面幾乎鮮為人知，這是F與世界的距離。但有次和M一同創作歌曲時，他不小心洩漏了這個部份，他告訴M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不是像平常在外那種輕鬆有趣，而是直白又正經地。他對音樂是不能妥協的，M也是。F知道很多人不能接受一個人最真實的樣貌，但那一天、那一刻，F把自己交出去，他後來才意識到他那時候有多害怕。兩個人激烈地交流，
最後完成Cantare的時候，M只說：原來你是這樣的F啊。
那語氣充滿著包容，配上M的笑意，F覺得，能遇到M，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而他在演唱會和採訪裡也毫不吝嗇地對大家這樣回答，像是炫耀一個寶物似的。
誰都不知道，F的掌心還留有那時因害怕而緊握的拳頭，指甲刺入肉裡的疤痕。
那是他的愛情，他的信任，他和他走過來的痕跡。
雨聲漸漸變小，天空比早前更加明亮，房間裡瀰漫著溫潤的奶香，兩人的心跳噗通噗通地重合，和諧地跳動。
在那個世界裡，我想像，他們靜靜地在一起，被美好的一切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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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沒放進去，但捨不得丟掉的段子：
就像他知道他可以在人生裡選擇快樂而不是以悲傷的濾鏡去看待事物，所以他會褪去不相干的，任何人或事皆是如此。
知道這一面的人總會大吃一驚。
比起M，F才是最有稜有角的。
後話：
大約是這陣子擾擾地和朋友對m和f意淫大半（特別的是，我覺得m應該不會介意，哈哈），所以想寫寫，抒發抒發一下。
剛好想寫一寫對他們的想像。
再次對喜歡直男cp的我感到震驚。
Rps實在是太虐而且沒什麼出路，但m和f對我來說很不一樣。他們不特別營業，就是「本來就這樣」。雖然不知道能喜歡他們到多遠，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他們同台表演一次啊嗚嗚。